2013/08/23
過去的夢。
突然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夢見過過去的事。
我的夢中,存在著各式各樣新奇的事物、刺激的冒險、使人恐慌的奇遇、令人摸不著頭惱的情節、憑空想像的地點。
天馬行空得令人沉醉。
我總是一直在追夢。
即使醒過來也好,為了令自己再次返回夢中,遇上那些令人怦然心動的事物,我總會不顧一切,再睡一回。
再睡一回就好。
然而,每每即使能再睡一回,延續那未完的夢,那夢像是正在進行中的平行世界中一樣,一直運行下去,沒有結局,沒有收場。
到最後,只能夢醒,而那夢中的世界,彷彿仍在進行,仍有後續。
夢中的自己,大概只是被睡眠中的我強迫進行了一次短暫的身份交換。
現在的我,不禁對擁有如此想法的我苦笑。
笑自己的幼稚,笑自己那多餘的想像力。
突然想起今天NPC的new comer education forum中,那個settle worker關於soccer的對話。
這大概是每個男生都會關注的話題,由其是Newl是一個加藉英裔的男生。
有位南亞裔的男生問Newl為什麼英國人對於soccer這麼執著,為什麼一旦支持的球隊或球星對立或受到批評,便會憤然辯護,繼而發生罵戰?
Newl說,正如Canadian熱衷於Hockey一樣,愈是在這裡長大的人,便愈對這件事投入,那是一種歸屬感。
然後他突然換上一種不配合他一直在開玩笑的臉孔的認真神情,忠告我們般:「Life is cruel and difficult enough, we should find something to escape the reality. If we can just forget it a minute , why not?」
一場毫無重要、全無結果的足球爭論,可以令英國人忘記。
忘記他們正身處於現實。
大概是誰也沒想到話題突然由無關重要的運動,突然轉換到比先前說大學credit更嚴肅的人生有感,那個南亞裔的男生由侃侃而談突然變得啞口無言。
而那個settle worker無奈的神情令我愕了一愕,卻不知為何,打從心底有種冷笑的想法。
大概是那種思春悲秋、概嘆人生之感我從來沒想過會出現在外國人身上。
我所認識外國的文學中,不乏有總在訴說大道理的格言故事,描景抒情詩句小說亦相當有意境,但那些彷彿都是在圍繞在romance之中,Emaily Jane Bronte的Wuthering Heights、Charlotte Bronte的Jane Eyre、當然不少得最為人熟悉Jane Austen的Pride And Prejudice,連泰戈爾的飛鳥集也只是如此。
當然,亦有如Sharkspeare般將倫理道德、待人處事、世態炎涼的道理隱藏於劇本之中,亦有如Narnaia和The Lord of Ring般將信仰放進文學中的小說,亦有將社會苦況、人民苦痛、對現實不滿的情況寫進文學中的罪與罰、戰爭與和平,當然少不了les miserables。
但以上絕大部份決不會少傳遞一個訊息,宣揚愛。
而會質問自己人生意義、直抒自己空虛孤單,空對春花秋月而吟詩作詞、懷緬故人、慨嘆自己年華老去的又有多少人呢?
李白?蘇軾?
可能不過是我對外國文學只接觸淺淺的一個皮毛罷了,膚淺至極。
我來回看著他倆大相徑庭的表情,一個愕然、一個苦笑,於是我極罕有地發聲,笑說:「Like video games?」
「Ya, just like video games…」Newl重新換上那副毫無正經的笑臉,與其他男生繼續研究那些球星轉會的問題。
而那個南亞裔男生大概也知道我在笑說他整天一直宣揚自己的興趣只有video games,就忍不住反問我video games有什麼不好。
我只笑著聳聳肩,不作回應。(事實上是我英文太爛,一定拗不贏他)
其實也不過如此。
人總在逃避一些事,難以接受的、現實的。
我愛追夢的行為也不過一樣。(話說我還試過因為要追夢,最終請假沒回校)
但驟然想起自己原來從來沒有夢見過過去。
一點也沒有,小事沒有,大事更甚。
我夢的,從來都是無中生有,
每每夢醒,都不禁想要是那是個平行世界就好了。
至少,
夢中的我,活得幸福,活在我的夢中,活在我日夜想念的冒險中。
不過,人生從來都是冒險,每個人都是,「今日唔知聽日事」。
大概「隔離飯香」,我活在此刻,卻總是在想念夢中自己的冒險。
想起RADWIMPS夢番地的歌詞:
「僕が立っているここはきっと 誰かの願ってる場所で
誰かが立っている場所がきっと 僕の望む場所で」
誰かがきっと今僕にとっての 夢を葉えてくれている
僕もきっと 誰かにとっての 夢を葉えている
我所站的地方,一定是某人祈求的位置
而誰正站著的地方,亦是我所期望的位置
某人對於我來說 正在實現我的夢
對於某人來說 我也一定 正在實現他的夢
多麼可笑。
人總貪心滿足一切不會夠。
大概是因為我覺得相比起過去,未來更值得人期待的關係吧?
人總是想得到更好,再更好。
一味向前,背對著身後所擁有的事物,絲毫不見,從未映入眼瞼。
沒有反省得悉過錯,卻只想著將來。
正如歷史,從來沒人覺得它是一個如生物化學般實用性高的科目。
典型好了傷疤忘了痛,正因如此人類才總是犯同樣的錯誤,歷史一再重蹈覆轍。
大概我骨子裹只念舊情,不念舊。
又或者念舊,卻不如未來,當下重要。
過去,當下,未來。
有誰顧忌得那麼多?
是否只有我一個,從未夢見過去?
2013/08/07
That's not my place.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錯誤》鄭愁予
想起從前上文學堂學的這首新詩。
我很好,剛到步加拿大,正在逐漸適應新環境。
除了電話還未有3G,電腦上網有限制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即使不好又能怎樣呢?
人是適應力很強的生物,無論到哪裡,都能生存。
何況我現在所到之處既不是第三世界,又不是一人獨居,怕什麼?
說實在,我不好。
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誰會喜歡倚靠別人?
我從來不喜歡被別人評估,無論高估或是低估都並不令我快樂。
可能我自視過大,又或者我令我身邊的人對我並不放心,
可是,我總覺得,一個人,並沒什麼不可以。
無論多困難的逆境,都總能逆流而上。
無論多不捨、多珍惜的關係與感情,都總有放下的一日。
人就是這麼奇怪。
前幾天,和表哥剛剛談完。
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要幾個月內考到90-100分的Toefl result,沒可能。
嗯,世上的確沒多少沒可能的事,但我清楚自己這份人到底有多用功,會在這件事付出多少去達成我想要的結果。
答案是--順其自然。
我明白,即使不用學費,要父母替我多付一年生活費,實在勉強。
但請容我再任性多一回。
說起任性,我仍是很懷念那段父母與朋友都縱容我的時光。
但縱是再沉溺那段時光,也只是於是無補。
每當回想起,我仍是好想哭。
應該說,每當回想起,就會哭。
眼眶會紅,鼻頭會酸。
會想,父母會否掛念我有我在的那個家呢?
會想,朋友們閒時會否想起與我的吵鬧呢?
思及至此,每每都忍不住淚水。
其實這裡的生活環境很好,但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坦言這裹是我家,無法真心把這稱之為「屋企」。
Here's not my place.
我何嘗不想盡早升讀大學,脫離這裡?
我更想早日真正獨立,最重要的是不用心驚膽顫地上網,好想快點有無限上網,唉。
恐怕日後若然可以,我會整天躲在圖書館吧?
其實我還未算成熟,我知道。
這堆胡言亂語根本是一塌糊塗,我還未習慣使用Notebook打文章,又要顧忌自己會否爆上網,好煩,唉。
Advice to a son leaving home--
Give thy thoughts no tongue,
Nor any unproportioned thought his act
Be thou familiar, but by no means vulgar.
The friends thou hast, and their adoption tried Grapple them to thy soul with hooks of steel;
But do not dull thy palm with entertainment
Of each new-hatched, unfledged comrade. Beware
Of entrance to quarrel: but, begin in,
Bear it, that the opposer may beware of thee.
Give every man thine ear, but few thy voice:
Take each man's censure, but reserve thy judgment,
Costly thy habit as thy purse can buy,
But not expressed in fancy: rich, not gaudy:
For the apparel oft proclaims the man;
And they in France, of the best rank and station,
Are most select and generous, chief in that.
Neither a borrower, nor a lender be:
For loan if loses both itself and friend;
And borrowing dulls the edge of husbandry.
This above all.—— To thine ownself be true;
And it must follow, as the night the day.
Thou canst not then be false to any man.
Hamlet—I. 3.
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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