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寂寞，就好。

看了王貽興的寂寞寂寞就好。

沒看完。
但碰巧，我有兩位表姐，她們是姐妹，我有位仍未出嫁的姑媽。

看著我的姑媽，我想起韮露表姑。
只是她話太多，且看不出是一個真正想要愛情的女人。
可能，只是看不出。
她什麼都愛幫人決定，什麼都以為自己是對的，是故，她沒能擁有愛情。
也可能，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擁有愛情。

至於我兩位表姐……
由小時候開始，我已經覺得她倆都很漂亮、很溫柔，她倆歲數都和我相差十多年。
雖然是兩姐妹，但大表姐的樣子像混血兒，表姐則較普通。
大表姐雖溫柔，但較開朗、較懂應酬；
表姐則是現代式賢良淑德的女子，不懂下廚，卻是現代少有的安靜、溫柔，比誰都孝順父母，與她一向珍愛的黑色長髮匹配。

我喜歡表姐。
她不像大表姐。
雖然她倆感情很好。

我不是不喜歡大表姐。
可能是小孩子的直覺。
現在回想起，我還是弄不清大表姐的笑容。
那是，真心的麼？

我小時候總愛黏著表姐，愛替她綁辮子，可惜一次也沒成功過。
不是因為不喜歡大表姐，只是她較少與我有來往，鮮少看見她在聚會時出現。
陪伴大姑媽、大姑丈的總是表姐。
而表姐，總會在親友聚會時，帶我到街上逛，逃離煩囂酒樓，在佈滿飛沫與客套的地方逃出。

我倆會到樓下的便利店，在飯前吃一串魚蛋；會到附近的快餐店，吃一個雪糕或共同分享一個餐；若然時間足夠，會到最近的戲院，看一套我倆都想看的戲，然後約好不和樓上的大人說。

只是小孩子總是口疏。
一個興奮，便不少心說漏嘴。
父母總說要給回表姐錢，表姐卻從來不要。
那時年少，都不關我事。

漸漸步向少女，我會和她到H&M看減價的衣服、會和她到HMV逛各自愛聽的音樂，她總問我是不是喜愛那些東西。
我總說不是，因為我知道，我喜愛，她會會買給我，而我也不知怎向父母交代。
所以走出店鋪，我們還是到附近的便利店，吃串魚蛋，然後又約好不說出去。

是故，我對中環、上環、西環的熟悉便是由此而來。

再大一些，甚至是現在，我們說的話漸變多。
且是兩方也愛說的話，每次我倆一到姑媽家就是問：「表姐（瑩瑩）呢？」
可是我總是愛遲到，我早到她卻不在。
我倆可以在兩點見到面便一談，談到四點，才驟覺原來說好該到街逛的時間早已過了，最後只好放棄，繼續談天至六點，然後開飯。
這便是總愛與我說話的表姐。

而現在，已過三十（不知過五沒有）的表姐，卻還是沒聽過她說過她的情事。
而我的大表姐，早已嫁了一個有錢人。
我在幾年前參加婚宴時便懷疑，他倆是真愛嗎？
我不知道。

新年時我到大表姐與表姐夫在半山的家，聽聞過萬呎，而且是租的，公司有津貼，付的好像是兩萬多，包一切傢俱、電器。
只是一間電腦房，便大我睡房兩倍，兩個人住的房子，電腦房有四部電腦，很誇張。
而且表姐夫自己還有一架名車，而公司亦有一架車連司機供他使用。
而他倆現在，居住在聽聞只有的士和私家車才能完全到達的陽明山莊。
聽說表姐夫是在大行做銀行家，私下則是一間廠的老闆。
每次在新年看見大表姐，總見她的飾物貴重卻不失雅氣。

而表姐仍是每年出現在大姑媽與大姑丈身後，拿著一些禮品或大姑媽的袋子，見到我便微笑。
我也總是興奮地揮手報以她的微笑，明明就那麼近的距離。

我不知是怎的一回事。
只是我總在心底處惋惜。

為什麼？
為什麼？

這樣一個溫柔閑婉的女子，竟然還是沒有珍惜她的人，還是沒有願意為她下承諾的人。
我由小時候開始，便一直很期待表姐的婚禮，比大表姐的更要期待。
只是，到現在，仍未有所聽聞。

表姐不愛用短訴，更甚少聽到她遮掩地說一個不可告人的電話。


在上次見面時，她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一定不要在讀書時用心談戀愛，那不是該用心去做那事的時期，答應我好不好？
我聽著後，笑了。
點過頭後，她才回復她那本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
現在回想起，別有一番深意。

她對我來說是一個思辰歲數的韮露表姑。
她是我唯一一個會想親自打去約她的親人。
只是我從來沒作過這事兒，怕她忙，更怕她只不過是當我一個在那些場合上比較對話題的親人。

－

王貽興你知嗎。
你說因為那是個讀遍亦舒張愛玲的男子／女子。
而讀過你的，只不過是比讀過她們的好一些。
卻再也讀不上張小嫻了。

不是讀不上，而是真正明白的，卻再也不是張小嫻、林詠琛、鄭止靈了。

那是兩回事。
你知道嗎，
你恨心地打破了她們原來的一知半解。
你破壞了她們一向的全心全意。

－

我一直在猜，若然所有父輩親戚都死去了，我和表姐，又會是怎樣地繼續下去呢？
我又會否，成了思辰呢？

－

。



沿途看過的風景
沿途聽過的歌聲
風光有溫暖如絲的曾經


白云碰上了星星
指引著歸家的路徑


漫步看天清
如果可以令生命更動人
哪管多苦也無遺憾
冰封的氣溫 靠天真變更
簡單的窩心要握緊


La la la la la...
愿望繼續前行


還記得當初的手臂貼近
你我不再陌生
旅程從地平線上航行
尤其是孤單的一個
若未被感動過
讓晚風溫暖各位的心


前路有你的身影
停下來細聽心聲
安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