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7/26
再見。
這些年來,本以為已經習慣這些離離去去、生離死別的場面與情況,更曾經多次以為早就對此可以淡然處之,而追究下去,卻只是掩耳盜鈴般的自我欺瞞。
又或者如此說吧,離人而去就真的如徐志摩所寫「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因為是由自己作出的主動捨棄,縱然不捨還是可以淡漠處理,正如耐著咬牙切齒般的疼痛、強行把已結焦的傷口撕開一樣,那是一種帶有的自虐的快感。當然未必位位享受這種疼痛與快感,畢竟血還是會有一段時間源源不絕地洶湧而出,而你可以做的便是冷眼看著風把它吹乾、時間令它癒合,變成一個曾經的疤痕,充其量隨手拿幾張紙巾印在傷口三數下,驚覺自己血仍未冷。
相反,被留下的那些人卻是不由自主的被你拋棄,是無力而又無所適從的被剝奪者。傷口也好,完好無缺的皮肉也罷,反正都是你徒手把這些血肉扯裂。而被遺棄的只能恍然站著,眼光光的看著你把他們的心血毫無惻隱、一氣呵成,連一個憐憫的眼光也不屑給予地挖走。最後留守的是站在廢墟中被冷風凜凜吹過的一片寂靜,無論留守者如何搖搖欲墜,你就是被救贖者,瀟灑的脫身,一步一步地遠去,一腳一腳地踐踏在他們的心壇上,縱然傷口痊癒還是留下永不磨滅的傷痕,而最重要的是,他們會永遠記住那是你留下的痕跡。
簡單而言,主動離座的那位總是比較輕鬆。
因為,事不關己。即使再痛也很短暫,快樂與時間會把那些傷痛與不忍沖刷走,被遺留者還是會一再緬懷那些已逝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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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一直嚮往事不關己地逃避,與世間脫離一切關係、忘記人生,多美好。
可是世事沒這麼完美我知道。
彷如冷眼旁觀的事不關己,也不過是嘴硬,我還是會不自控地參與其中,被影響到情緒。
記得那年離開,我有一天突然莫名奇妙地崩潰,嚇壞了當時和我Skype的一眾朋友,就是控制不住地哭慘了。
突然回想起,卻發現這麼悲情的事件我竟然沒有記錄下來,怎樣也找不到當時寫的blog,為什麼呢?這麼值得記下的感情,我竟然任它而去。
不過也可能是哭太累,連寫的力氣也沒有。畢竟那時真的是情緒突如其來地一下子湧上來,原本好好的談話卻忽然哽咽,嚇壞了一眾男孩子,我斷然掛斷通話,再撥給那圈子中最親的女性朋友,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最後還把她惹哭了。
不過時過境遷,那時最親的她成了我最討厭的陌生人,當時最惹我反感的男孩子卻成了我無話不談的朋友。
成長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把妳身邊的人面具都剝下,把快樂悲傷都洗淡,把習慣變成自然,把人變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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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成長,再過約24小時,我就會離開十代成為20歲。
一直叫嚷著想留在最美好的17歲,細心回看卻是最無關痛癢的一年,沒有最好的朋友陪伴,沒有最浪漫的時光,沒有大哭大笑,沒有風風雨雨。可不就是這樣嗎?最平淡的最快樂,無驚無險又一天。
那年我一直在質問自己,對於一直在攀爬的階梯,要到什麼時才能喘息輕鬆一下、又什麼時候會到頂呢?夢想與未來的景色真的會閃閃發光嗎?
終歸明白到,未來與回憶相反,是一天又一天地漸變陰霾。
而隨著時光流逝,把稚拙的制服脫下、長大成人的我們,卻一直緬懷著過往的每分每秒。凝望著相片中對如今一無所知、與朋友們勾肩搭背地傻笑往日的我,現如今竟走到這一步了。
時間亦匆匆地修正了我們當時勾勒的未來藍圖,順道冠上了「大人」的稱號,把那時我們對未來的想像一一擊倒。
正如當時曾經喜歡的歌,如今卻不知為何偶爾會想不起歌詞。
青春總在不知不覺逝去,而我們,卻一直在尋找永恆不變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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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親愛的妳:
想親手寫一封信給妳,也想買點什麼給妳,可是時間總是不夠,也有可能是長大後慵懶的藉口,不論何樣,反正結果都一樣,而我一向是個只重視結果的人。
記得那年那年我離港,妳寫了一封信給我,那大概是我最驚喜的歡送禮物,在加拿大那邊我偶爾還是回拿出來翻看,回港還會和晴笑說為什麼妳寫了、她反而沒有給我呢?本想藉此機會寫一封回信給妳,可是現如今卻連內容是什麼大都忘掉了,只記得我在萬尺高空上哭得一塌糊塗,同時又害怕眼淚會弄花妳的字跡,和妳信裹囑咐我要好好善待自己、別再這麼容易為人落淚,可惜妳囑咐我的事,我好像都沒怎實踐 :P 這些大概妳都忘了,對吧?
沒關係,這次換妳走了。
雖然事隔不久就會回來,我們又會再見面,可是許多事還是會改變的,正如處女座的妳在這三、四年來真的在我們所缺席的時光中變得不再這麼執拗,而我大概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些什麼。
我一向是個多話的人,可是這次不想說這麼多了,(妳大概這時在想,我又在說什麼鬼話呢?明明已經寫了這麼一大篇廢話)因為再寫下去我只會愈哭愈慘。
真的遇到不順心的事時,要記住,天空都是相連一片的,仰望的時候請妳記起,其實我們都在等妳。
一向自我且不願受人拘束的妳,祝妳在未來隨心飛翔,好好保重自己。
--愛妳的朋友上。
00:54 26/7/2015
冷氣很冷,流了很多鼻水,媽的。
其實咁樣諗一諗,晴真的好可憐,Farewell、生日佢咩都無份,辛苦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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